我的眼底住著一位狙擊手
每天都擦試著海,並在瞄準器上面
樹立藍色的假想敵
用十字鎖定,敏感的
風或者諾言,低調鎖定
一些線索。關於九月
不遠不近的游移著
指著未來又預支著現在
於是,每個早晨他醒來
都帶著昨夜
未完成的一些遭遇
再一次裝填彈藥、上膛、閉眼
這次他完成的很好,例如:
用發抖去置換發抖
用思索去填補思索
如同複製又複製、
抄襲又引用
那些失敗的斷句,那首詩
至少安穩的住在我眼中
在午後練習扣板
呼吸、說話或者吃飯
都不至太過危險
親愛的狙擊手在執行任務前
再一次親吻了自己的右手
只是他並不知道
自己親吻的是手或是悲傷
就如同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世
是如何淪落至此
如何愛上一個站在未來裡的棄嬰
那張他擦拭又擦試
卻依舊憂鬱的臉
他再次確定了風向、溫差、溼度
以及心跳。正常的讓人不安
扣或者不扣?他猶豫的同時發意識到
自己已然喪失的資格
他收起自己的裝備,自我眼角緩緩撤退
眼前遼闊無以復刻